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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December 21, 2006

布勒松

Henri Cartier Bresson,也可以译作布雷松,那样更接近原来的发音。卡蒂埃 布雷松,嗯,好名字,一听就是个搞艺术的。

布勒松先生是所有摄影师敬仰的伟人。和所有的伟人一样,他也被反复地误解。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他在自己事业的颠峰选择了撤退,转而开始画画。很可能,摄影于他来讲,不过是谋生的手段,我并不是说他厌恶摄影,只是我认为他对摄影并没有后人揣摩的那种一相情愿。

在名字异常拉风的《决定性的瞬间》一文中,布勒松集中阐述了自己对摄影的理解。这并不是他最擅长的手段,但是就象塔可夫斯基的《雕刻时光》使我们更了解导演一样,这确实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更立体的布勒松。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可以追踪一些有趣的信号。比如被后人反复传唱的独特的摄影习惯(莱卡相机、黑白胶卷、1/125秒的快门、拒绝剪裁)是非常个人化的细节而与摄影师的工作哲学基本无关。墨守这些规范非但对我们的摄影无益,而且会阻碍每个人的发挥。当然,我们必须记住那些都是很好的习惯。

其次,布勒松自然地(虽然没有明说)把自己视作一名摄影记者,记录者、传播者,或者,journalist。与之相对的另一种摄影,我会管作叫“美术摄影”。新闻摄影师追求真实、美术摄影师追求优美。正是出于这一点,布勒松才尖锐地反对剪裁、暗房处理、闪光灯、拗造型等等任何可能破坏事物原始性的安排。很聪明。

最后,在刚刚已经论述的递进关系之上,布勒松把摄影看作一种非常敏感、伤感的技术。在他看来,摄影是唯一可以精确再现过去的手段。正是因为这一独到的天赋,摄影对人类具有巨大的意义,但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摄影永远不可能成为伟大的艺术,因为里面缺乏足够的创作成分。他不无羡慕地对比了作家和摄影师之间的区别。正是由于对摄影的脆弱(带来的巨大压力)感到厌倦,才使得他转向绘画。

布勒松对人类社会的精确观察(和判断)直至今天仍然具有重大的意义。在这篇不长的文章中,我们看到了巨大的人文精神。今天,正是这种精神的缺乏,以及对技术革新莫名其妙的迷恋,才使得摄影逐渐陷入商业运用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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