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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July 05, 2007

打麻将

Whenever I find myself growing grim about the mouth; whenever it is a damp, drizzly November in my soul; whenever I find myself involuntarily pausing before coffin warehouses, and bringing up the rear of every funeral I meet; and especially whenever my hypos get such an upper hand of me, that it requires a strong moral principle to prevent me from deliberately stepping into the street, and methodically knocking people's hats off- then, I account it high time to get to a dinner as soon as I can.

这是雨季的最后几天,天气出奇地凉爽,当HH迈出大楼的时候,扑面而来的不是他已经准备好迎接的热浪,而是一阵阴阳怪气的微风。去年的冬天那么地温暖,就像根本就没一个冬天一样,或许今年整个夏天都会很凉快呢。如果真的是这样,气候异常倒是一件好事呢。HH走过立体停车库进入了那条后街兮兮的小路,为了避开那列臭气熏天的排风口,他沿着路的右面往福山路走去。马路右侧的路面点缀着各式各样的垃圾:机油、空的饮料瓶、菜叶。HH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一条办公楼的后街可以变得这么脏。We are the pigs.

在福山路左转,到东方路右转,大概10分钟之后,HH来到了那个臭名昭著的路口。在这里,东方路、张杨路的十字路口被世纪大道切成两半,无论是汽车还是行人,到了这里都立刻变得晕头转向小便失禁。浦东所有的交通秩序都被这条愚蠢的世纪大道击得粉碎。无论是从工程还是美学的角度出发,世纪大道都是蠢得惊天动地的设计。在路口的东南角,正在修建一个地铁车站。In the name of all that's holy,上海的每一个路口都在修建地铁车站,而且已经修了100年,但是没有任何一个车站完工。那个车站的工地足有半个新疆那么大,以至于HH觉得这里正在修建的不是什么地铁车站,而是原子弹试验场什么的。

HH冒着生命危险穿过了这个路口,在马路对面的车站上了辆775。775是进才中学的校车,从进才后门的775路车站出发,可以到达一切好玩的地方。整整三年,那几乎是所有进才中学学生的拜科努尔。从最后一节课结束之后几分钟,到宿舍楼关门前的几分钟(不一定是当天),每个学生都可以从那个车站开始自己的一小段上海之旅。当然,你不能被抓住。1999: A Shanghai Odyssey.

775路是上海公交系统的一躲奇葩,从张杨路东方路口上车,只要5分钟你就身在浦西了。这比一切交通工具都快(包括直升飞机)。HH最喜欢的篇章是坐在775里看复兴路隧道里墙上的瓷砖飞快地向后消失,而隧道顶上的日光灯照在车身上,投下令人费解的几何阴影。

通常车子过了江之后就会被复兴路上的滚滚车龙堵住,但是今天路况出奇地好,775一路咆哮着冲向终点。HH透过玻璃窗观察着停滞的自行车流,每个人都痴痴地望着那象征着命运的红绿灯。但是至少天气还算宜人,不然那才叫infernal……Il foco etterno ch'entro l'affoca le dimostra rosse.如果这个城市没有自行车和助动车,只有汽车和行人,路况肯定会好很多,那些表情严肃的两轮驾驶员,穿起红灯来就像自己开的是坦克。给他们啪啪啪一梭子。不,还是拿电线切脑袋比较好,据说切下的脑袋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子和车继续前进。他们都该死!

HH在心中默默地权衡这些过瘾的想法和自己并不坚定的自由主义立场,是的,只有在钱的方面我才是个自由主义者。他一边这么决定了,一边在金陵路上下了车,从香港新世界大厦背后的小楼梯进入了饭店。以前他并不知道来德坊还有这么一个后门。

来德坊的领班显然对从大堂深处突然出现的HH不知所措,他不确定该像对一个脑满肠肥的国企老总那样招呼HH,还是应该把他当作快递员训斥一通,告诉他以后不要走这扇门。HH饶有兴致地和领班对视了两眼,慢吞吞地伸出四根手指。Quattro.Quatre.Henri Quatre. I can't do this. Henry Four? Come on, why are you doing this?

时间还很早,HH坐下来开始等。他想要一杯啤酒先喝起来,但是又怕呆会其他人来了没完没了地喝,那样地话,最好先留点余地。何况今天也不是很热,HH并不太想喝啤酒。吃西餐的话,你可以先喝一杯香槟,或者来杯frizzante,或者Martini或者Perno或者像法国人那样喝杯啤酒,然后吃饭的时候再喝葡萄酒,也不用喝很多,两三个人分一瓶,正正好好。为什么我们喝酒非得喝得酩酊大醉呢?当然,老外吃完饭也会找个酒吧把自己灌个烂醉,那样想,我们只是把一个体面的过程和一个不体面的过程合并成了一个不体面的过程而已。可是中国人吃饭应该喝什么酒呢?白酒吗?好象是老男人喝的。或者黄酒?也是老男人。葡萄酒?看,葡萄酒的问题是,在西方的餐桌上,主菜要么是鱼要么是肉,那么你可以决定喝白酒还是红酒。在我们的餐桌上,大鱼大肉是一起上的,其实也没关系,可以白酒红酒一起倒上,两杯轮流喝。

看来还是只能喝啤酒,虽然啤酒和很多食品混合挺恶心的。比如啤酒配红烧肉。啤酒喝多了寒气重,满口舌苔。于是经梦溪来了,后面跟着张林川。张林川提着一个NIKE的旅行包,HH情不自禁地感到好笑,难道他上班是提这个包去的?当然,HH知道那是因为张林川呆会要去健身房。三个人坐着,也没太多话说,无非交换几句“你胖了”“你瘦了”之类的话。然后贺霖来了,给我们带来了Double要自己创业的详细消息,总算有了些乐子。没过一会,废人也到了,不过已经吃过了饭,只倒了一杯酒。五人相坐甚欢,但是当HH提出每人再喝一瓶的时候,其余在场的人表示激烈的反对。于是只好作罢。HH对不愿意抽烟喝酒的男人总是怀有淘气的厌恶情绪。好在马上大家就热切响应了他提出的打麻将的提议。

所有人——除了马上离开的经梦溪——都对这项运动充满狂热,甚至不等酒喝完就已经都站了起来。HH不耐烦地提醒大家即使出于风俗习惯也应该把酒喝了再走。于是四人又重新坐下,干掉了各自的杯子,然后起立离开。经梦溪为了给大家凑齐四个人,主动提出离开。于是甚下的四个像刚刚发了薪水的赌徒,气势汹汹地跳上一辆出租车出发了。一路上废人还在和贺霖讨论虹口区的房租。不过很快,车子停了下来。虽然游戏还没开始,但是所有人的兴致都已经空前高涨,各个在懒洋洋的夜色笑得合不拢嘴,为即将到来的游戏激动不已。

游戏是愉快的,废人不顾常规接HH的牌糊了第一轮。不过马上HH就还以颜色,吃完废人三口的情况下自摸了一轮,虽然糊牌之前他先请教了自己的三位对手糊牌的条件是什么。此后大家各有攻守,HH在过度兴奋的情况下把13张牌打成了12张。很快2个小时就过去了,但是到点前三分钟大家决定再来最后一圈。于是以最快的速度打完了一圈,期间HH提议再玩一个小时,但是废人轻描淡写地答道,放心,按照这个速度十点半之前我们还能打三副。于是大家更快地摸牌打牌,最后HH以单吊清一色从天门手中接过了要的一条。众人尽兴而散。

2 comments:

Festina said...

配图好灵啊。

Festina said...

可是文章前面4/5和主题不管在内容还是风格上都完全不同哎,难怪是双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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